前年買符入函谷,歸來柴車仍露宿。
似聯石室陳圖書,敢累山公為題目。
蒼梧只覺波浪高,尺澤那知鱗尾禿。
已將倦翮謝風雲,便擬閒身寄松竹。
保庸復來良自嗤,聊池爾耳誰能蔔。
生長寒鄉非挾炭,老去剛腸徒仰屋。
此日可惜那敢輕,流年已徂無計逐。
淮山可人長好色,隨潮入落裁瞬息。
隋堤官柳今許長,前年雪裏曾相識。
尚有寒蜩抱殘葉,晚風淒瑟真相逼。
斜陽更在柁樓明,孤煙已轉榆灣黑。
濁流奔猛似欺人,前去高桅萬牛力。
但令寸進殊不惡,行或止這那可測。
朝廷無階亦何往,想見夔龍在君側。
取士端須拔十五,除吏何妨論八百。
為郎二世疑有命,自著一生能幾屐。
定知此意不在多,久從筆研安能擲。
太常掌故本下才,未怪間關難射策。
仲翁陸陸元先售,卻令小蒼東門後。
人生有誌將毋同,異時善舞輸長袖。
此去誰家借蹇驢,偪仄終看飯山瘦。
平生讀書過百紙,本是煙波釣徒爾。
筆直床茶竈輕鼎鐘,雨笠煙蓑傲朱紫。
如今卻著從事衫,猶喜無材堪鼓吏。
自從束帶對小兒,久妨痛飲追名士。
會須出處今勇決,進仍不合當休矣。
試來乞公五十犗,投竿往覓任公子。
豈特區區守鮒鯢,更與侯生向溫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