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走金飛兩曜忙,始聞花發又秋霜。
徒誇篯壽千來歲,也是雲中一電光。
一電光,何太疾,百年都來三萬日。
其間寒暑互煎熬,不覺童顏暗中失。
縱有兒孫滿眼前,卻成恩愛轉牽纏。
及乎精竭身枯朽,誰解教伊暫駐顏。
延年之道既無計,不免將身歸逝水。
但看古往聖賢人,幾個解留身在世。
身在世,也有方,只為時人誤度量。
競向山中尋草藥,伏鉛制汞點丹陽。
點丹陽,事迥別,須向坎中求赤血。
取來離位制陰精,配合調和有時節。
時節正,用媒人,金翁姹女結親姻。
金翁偏愛騎白虎,姹女常駕赤龍身。
虎來靜坐秋江裏,龍向潭中奮身起。
兩獸相逢戰一場,波浪奔騰如鼎沸。
黃婆丁老助威靈,撼動乾坤走神鬼。
須臾戰罷雲氣收,種個玄珠在泥底。
從此根芽漸長成,隨時灌溉抱真精。
十月脫胎吞入口,忽覺凡身已有靈。
此個事,世間稀,不是等閑人得知。
宿世若無仙骨分,容易如何得遇之。
金液丹,宜便煉,大都光景急如箭。
要取魚,須結筌,何不收心煉取鉛。
莫教燭被風吹滅,六道輪回難怨天。
近來世上人多詐,盡著布衣稱道者。
問他金木是何般,嘌口不言如害啞。
卻雲服氣與休糧,別有門庭道路長。
豈不見陰君破迷歌裏,太乙含真法最強。
莫怪言詞太狂劣,只為時人難鑒別。
惟君心與我心同,方敢傾心與君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