啼鴃催天明,喧喧相詆譙。暗蛩泣夜永,唧唧自相吊。飲風蟬至潔,長吟不改調。食土蚓無腸,亦自終夕叫。鳶貪聲最鄙,鵲喜意可料。皆緣不平鳴,慟哭等嬉笑。阮生已粗率,孫子亦未妙。道人開此軒,清坐默自照。沖風振河
廢壘無人顧,頹垣滿蓬蒿。誰能捐筋力,歲晚有償勞。獨有孤旅人,天窮無所逃。端來拾瓦礫,歲旱土不膏。崎嶇草棘中,欲刮一寸毛。喟然釋耒嘆,我廩何時高。
荒田雖浪莽,高庳各有適。下隰種粳稌,東原蒔棗栗。江南有蜀士,桑果已許乞。好竹不難栽,但恐鞭橫逸。仍須蔔佳處,規以安我室。家僮燒枯草,走報暗井出。一飽未敢期,瓢飲已可必。
自昔有微泉,來從遠嶺背。穿城過聚落,流惡壯蓬艾。去為柯氏陂,十畝魚蝦會。歲旱泉亦竭,枯萍黏破塊。昨夜南山雲,雨到一犁外。泫然尋故瀆,知我理荒薈。泥芹有宿根,一寸嗟獨在。雪芽何時動,春鳩行可膾。
種稻清明前,樂事我能數。毛空暗春澤,針水聞好語。分秧及初夏,漸喜風葉舉。月明看露上,一一珠垂縷。秋來霜穗重,顛倒相撐拄。但聞畦隴間,蚱蜢如風雨。新舂便入甑,玉粒照筐筥。我久食官倉,紅腐等泥土。行當知此
良農惜地力,幸此十年荒。桑柘未及成,一麥庶可望。投種未逾月,覆塊已蒼蒼。農父告我言,勿使苗葉昌。君欲富餅餌,要須縱牛羊。再拜謝苦言,得飽不敢忘。
種棗期可剝,種松期可斫。事在十年外,吾計亦已愨。十年何足道,千載如風雹。舊聞李衡奴,此策疑可學。我有同舍郎,官居在灊嶽。遺我三寸甘,照座光卓犖。百栽倘可致,當及春冰渥。想見竹籬間,青黃垂屋角。
潘子久不調,沽酒江南村。郭生本將種,賣藥西市垣。古生亦好事,恐是押牙孫。家有一畝竹,無時容叩門。我窮交舊絕,三子獨見存。從我於東坡,勞餉同一飧。可憐杜拾遺,事與朱阮論。吾師蔔子夏,四海皆弟昆。
馬生本窮士,從我二十年。日夜望我貴,求分買山錢。我今反累君,借耕輟茲田。刮毛龜背上,何時得成氈。可憐馬生癡,至今誇我賢。眾笑終不悔,施一當獲千。
斫得龍光竹兩竿,持歸嶺北萬人看。竹中一滴曹溪水,漲起西江十八灘。
二年洞庭秋,香霧長噀手。今年洞庭春,玉色疑非酒。賢王文字飲,醉筆蛟龍走。既醉念君醒,遠餉為我壽。瓶開香浮座,盞凸光照牖。方傾安仁醽,莫遣公遠嗅。要當立名字,未用問升鬥。應呼釣詩鉤,亦號掃愁帚。君知蒲萄
滄海橫流血作津,犬羊角出競稱真。中原豈是無豪傑,天遣群雄殺晉人。
姚宋亡來事事生,一官銖重萬人輕。朔方老將風流在,不取西蕃石堡城。
潭裏舟船百倍多,廣陵銅器越溪羅。三郎官爵如泥土,爭唱弘農得寶歌。
琵琶弦急袞梁州,羯鼓聲高舞臂韝。破費八姨三百萬,大唐天子要纏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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