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戚抱羸病,悠悠度朝暮。夏木才結陰,秋蘭已含露。前日巢中卵,化作雛飛去。昨日穴中蟲,蛻為蟬上樹。四時未嘗歇,一物不暫住。唯有病客心,沈然獨如故。新秋久病客,起步村南道。盡日不逢人,蟲聲遍荒草。西風吹白
經年不沐浴,塵垢滿肌膚。今朝一澡濯,衰瘦頗有余。老色頭發白,病形支體虛。衣寬有剩帶,發少不勝梳。自問今年幾,春秋四十初。四十已如此,七十復何如?
小松未盈尺,心愛手自移。蒼然澗底色,雲濕煙霏霏。栽植我年晚,長成君性遲。如何過四十,種此數寸枝?得見成陰否,人生七十稀。愛君抱晚節,憐君含直文。欲得朝朝見,階前故種君。知君死則已,不死會淩雲。
臥久不記日,南窗昏復昏。蕭條草檐下,寒雀朝夕聞。強扶床前杖,起向庭中行。偶逢故人至,便當一逢迎。移榻就斜日,披裘倚前楹。閑談勝服藥,稍覺有心情。
四十未為老,憂傷早衰惡。前歲二毛生,今年一齒落。形骸日損耗,心事同蕭索。夜寢與朝餐,其間味亦薄。同歲崔舍人,容光方灼灼。始知年與貌,衰盛隨憂樂。畏老老轉迫,憂病病彌縛。不畏復不憂,是除老病藥。朝哭心所
以道治心氣,終歲得晏然。何乃戚戚意,忽來風雨天?既非慕榮顯,又不恤饑寒。胡為悄不樂,抱膝殘燈前?形影暗相問,心默對以言。骨肉能幾人?各在天一端。吾兄寄宿州,吾弟客東川。南北五千裏,吾身在中間。欲去病未
去年渭水曲,秋時訪我來。今年常樂裏,春日哭君回。哭君仰問天,天意安在哉?若必奪其壽,何如不與才?落然身後事,妻病女嬰孩。
停驂問前路,路在秋雲裏。蒼蒼縣南道,去途從此始。絕頂忽盤上,眾山皆下視。下視千萬峰,峰頭如浪起。朝經韓公阪,夕次藍橋水。潯陽僅四千,始行七十裏。人煩馬蹄跙,勞苦已如此。
漠漠秋雲起,稍稍夜寒生。但覺衣裳濕,無點亦無聲。
昔到襄陽日,髯髯初有髭。今過襄陽日,髭鬢半成絲。舊遊都似夢,乍到忽如歸。東郭蓬蒿宅,荒涼今屬誰?故知多零落,閭井亦遷移。獨有秋江水,煙波似舊時。
江州望通州,天涯與地末。有山萬丈高,有水千裏闊。間之以雲霧,飛鳥不可越。誰知千古險,為我二人設。通州君初到,郁郁愁如結。江州我方去,迢迢行未歇。道路日乖隔,音信日斷絕。因風欲寄語,地遠聲不徹。生當復相
江雲暗悠悠,江風冷修修。夜雨滴船背,夜浪打船頭。船中有病客,左降向江州。
經窗燈焰短,僧爐火氣深。索落廬山夜,風雪宿東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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