震澤平蕪岸,松江落葉波。在宮常夢想,為客始經過。水面排罾網,船頭簇綺羅。朝盤鲙紅鯉,夜燭無青娥。雁斷知風急,潮平見月多。繁絲與促管,不解和漁歌。
高高白月上青林,客去僧歸獨夜深。葷血屏除唯對酒,歌鐘放散只留琴。更無俗物當人眼,但有泉聲洗我心。最愛曉亭東望好,太湖煙水綠沈沈。
腰痛拜迎人客倦,眼昏勾押簿書難。辭官歸去緣衰病,莫作陶潛範蠡看。洛下田園久拋擲,吳中歌酒莫留連。嵩陽雲樹伊川月,已校歸遲四五年。
自開山寺路,水陸往來頻。銀勒牽驕馬,花船載麗人。芰荷生欲遍,桃李種仍新。好住湖堤上,長留一道春。
風轉雲頭斂,煙銷水面開。晴虹橋影出,秋雁櫓聲來。郡靜官初罷,鄉遙信未回。明朝是重九,誰勸菊花杯?
自喜天教我少緣,家徒行計兩翩翩。身兼妻子都三口,鶴與琴書共一船。僮仆減來無冗食,資糧算外有余錢。攜將貯作丘中費,猶免饑寒得數年。
銀泥裙映錦障泥,畫舸停橈馬簇蹄。清管曲終鸚鵡語,紅旗影動潑汗嘶。漸銷醉色朱顏淺,欲語離情翠黛低。莫忘使君吟詠處,女墳湖北虎丘西。
酒助疏頑性,琴資緩慢情。有慵將送老,無智可勞生。忽忽忘機坐,倀倀任運行。家鄉安處是,那獨在神京?久貯滄浪意,初辭桎梏身。昏昏常帶酒,默默不應人。坐穩便箕踞,眠多愛欠伸。客來存禮數,始著白綸巾。
何事出長洲,連宵飲不休?醒應難作別,歡漸少於愁。燈火穿村市,笙歌上驛樓。何言五十裏,已不屬蘇州。
已知臘子能裁服,復報龜兒解詠燈。巧婦才人常薄命,莫教男女苦多能。
但要前塵減,無妨外相同。雖過酒肆上,不離道場中。弦管聲非實,花鈿色是空。何人知此義,唯有凈名翁。
隴西鸚鵡到江東,養得經年嘴漸紅。常恐思歸先剪翅,每因餵食暫開籠。人憐巧語情雖重,鳥憶高飛意不同。應似朱門歌舞妓,深藏牢閉後房中。
腕軟撥頭輕,新教略略成。四弦千遍語,一曲萬重情。法向師邊得,能從意上生。莫欺江外手,別是一家聲。
寫了吟看滿卷愁,淺紅箋紙小銀鉤。未容寄與微之去,已被人傳到越州。
塵纓忽解誠堪喜,世網重來未可知。莫忘全吳館中夢,嶺南泥雨步行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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