遊遍名山祖遍尋,卻來塵世渾光陰。肯將的的吾師意,擬付茫茫弟子心。豈有虛空遮道眼,不妨文字問知音。滄浪萬頃三更月,天上何如水底深。
蒙氏藝傳黃氏子,獨聞相繼得名高。鋒铓妙奪金雞距,纖利精分玉兔毫。濡染只應親賦詠,風流不稱近方刀。何妨寄我臨池興,忍使江淹役夢勞。
榮枯得失理昭然,誰學離騷更問天。生下便知真夢幻,老來何必嘆流年。清風不變詩應在,明月無蹤道可傳。珍重匡廬沃洲主,拂衣拋卻好林泉。
雪色衫衣絕點塵,明知富貴是浮雲。不隨喧滑迷真性,何用潺湲洗汙聞。北闕會拋紅陂騀,東林社憶白氛氳。清吟有興頻相示,欲得多慚蠹蝕文。
去年曾賦此花詩,幾聽南園爛熟時。嚼破紅香堪換骨,摘殘丹顆欲燒枝。流鶯偷啄心應醉,行客潛窺眼亦癡。聞說張筵就珠樹,任從攀折半離披。
曾得音書慰暮年,相思多故信難傳。清吟何處題紅葉,舊社空懷墮白蓮。山水本同真趣向,侯門剛有薄因緣。他時不得君招隱,會逐南歸楚客船。
又聞繁總在嘉州,職重身閑倚寺樓。大象影和山面落,兩江聲合郡前流。棋輕國手知難敵,詩是天才肯易酬。畢竟男兒自高達,從來心不是悠悠。
同年生在鹹通裏,事佛為儒趣盡高。我性已甘披祖衲,君心猶待脫藍袍。霜髭曉幾臨銅鏡,雪鬢寒疏落剃刀。出世朝天俱未得,不妨還往有風騷。
邛州靈境產修篁,九節材應表九陽。造化已能分尺度,保持爭合與尋常。幽林剪破清秋影,高手攜來綠玉光。深謝魯儒憐潦倒,欲教撐拄繞禪床。
秦王手筆序丹臺,不錯褒揚最上才。鳳闕幾傳為匠碩,龍門曾用振風雷。錢郎未竭精華去,元白終存作者來。兩軸蚌胎驪頷耀,枉臨禪室伴寒灰。
曾向滄江看不真,卻因圖畫見精神。何妨金粉資高格,不用丹青點此身。蒲葉岸長堪映帶,荻花叢晚好相親。思量畫得勝籠得,野性由來不戀人。
樂天歌詠有遺編,留在東林伴白蓮。百尺典墳隨喪亂,一家風雅獨完全。常聞荊渚通侯論,果遂吳都使者傳。仰賀斯文歸朗鑒,永資聲政入薰弦。
曲江晴影石千株,吾子思歸夢斷初。有信北來山疊疊,無言南去雨疏疏。祖師門接園林路,丞相家同井邑居。閑野老身留得否,相招多是秀才書。
帆過尋陽晚霽開,西風北雁似相催。大都浪後青堆沒,五老雲中翠疊來。此路便堪歸水石,何門更合向塵埃。遠公林下蓮池畔,個個高人盡有才。
拋擲浟江舊釣磯,日參籌畫廢吟詩。可能有事關心後,得似無人識面時。官好近聞加茜服,藥靈曾說換霜髭。高才直氣平生誌,除卻徒知即不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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