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車來更可愁,窗中人比站前稠。階梯一露剛伸腳,門扇雙關已碰頭。長嘆息,小勾留,他車未蔔此車休。明朝誓練飛毛腿,紙馬風輪任意遊。
鐵打車箱肉做身,上班散會最艱辛。有窮彈力無窮擠,一寸空間一寸金。頭屢動,手頻伸,可憐無補費精神。當時我是孫行者,變個驢皮影戲人。
擠進車門勇難當,前呼後擁甚堂皇。身成板鴨幹而扁,可惜無人下箸嘗。頭尾嵌,四邊鑲,千沖萬撞不曾傷。並非鐵肋銅筋骨,匣晨磁瓶厚布囊。
車站分明在路旁,車中腹背變城墻。心雄誌壯鉆空隙,舌敞唇焦喊借光。下不去,莫慌張,再呆兩站又何妨。這回好比籠中鳥,暫作番邦楊四郎。
入站之前擠到門,前回經驗要重溫。誰知背後彪形漢,直撞橫沖往外奔。門有縫,腳無跟,四肢著地眼全昏。行人問我尋何物,近視先生看草根。
昨日墻邊有站牌,今朝移向哪方栽。皺眉瞪眼搜尋遍,地北天南不易猜。開步走,別徘徊。至多下站兩相挨。居然到了新車站,火箭航天又一回。
細雨清晨,透戶風寒,汗出如漿。覺破房傾側,儼然地震,板床波動,竟變彈簧。醫囑安眠,藥唯鎮靜,睡醒西山已夕陽。無疑問,是糊塗一榻,糞土之墻。病魔如此猖狂,算五十余年第一場。想英雄豪傑,焉能怕死,渾身難受
舊病重來,依樣葫蘆,地復天翻。怪非觀珍寶,眼球震顫;未逢國色,魂魄拘攣。鄭重要求,"病魔足下,可否虛衷聽一言?親愛的,你何時與我,永斷牽纏?"多蒙友好相憐,勸努力精心治一番。只南行半裏,首都醫院,縱無
七節頸椎生刺,六斤鐵餅栓牢。長繩牽系兩三條,頭上幾根活套。雖不輕松恰恰,略同鍛煉晨操。洗冤錄裏每篇瞧,不見這般上吊。
縹湘乍拂余塵暗,始訝流年換。錦園明月舊南樓,識否當時青鬢不知愁。墨痕翠滴濃於雨,點點增離緒。亂紅無語過芳時,又是濃蔭密葉滿平池。
浮世堪驚老已成,這番醫治較關情。一針見血瓶中藥,七字吟成枕上聲。屈指算,笑平生,似無如有是虛名。明天闊步還家去,不問前途剩幾程。
造化無憑,人生易曉,請君試看鐘和表。每天八萬六千余,不停不退針尖秒。已去難追,未來難找,留它不住跟它跑。百年一樣有仍無,誰能不自針尖老!
美譽留芳,臭名遺屁。千千萬萬書中記。張三李四是何人,一堆符號A加B。倘若當初,名非此字。流傳又或生歧異。問他誰假復誰真,骨灰也自難為計。
昔日孩提,如今老大。年年攝影墻邊掛。看來究竟我為誰,千差萬別堪驚詫。猶自多般,像唯一霎。故吾從此全拋下。開門撒手逐風飛,由人頂禮由人罵。
癖嗜生來壞,卻無關,蟲魚玩好,衣冠穿戴。歷代法書金石刻,哪怕單篇碎塊,我看著全都可愛。一片模糊殘點畫,讀成文,拍案連稱快。自己覺,還不賴。西陲寫本零頭在,更如同,精金美玉,心房腦蓋。黃白麻箋分軟硬,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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