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靖風流百世長,吟魂依舊化幽芳。已枯半樹風煙古,才放一花天地香。不肯面隨春冷暖,只將影共月行藏。懸知骨法清如計,傳得仙人服玉方。
數花疏疏靜處芳,便成佳景不荒涼。暖回窮谷春常早,影落寒溪水也得。自倚風流高格調,唯消質素淡衣裳。滿天霜月花邊宿,無復莊周蝶夢狂。
泠泠澗水石橋傍,春正濃時風味長。清介終持孤竹操,繁華不夢百花場。描來月地前生瘦,吹落風檐到死香。結羽已空無染著,每來花下輒成狂。
凍花無多樹更孤,一溪霜月照清臒。終身只友竹君子,雅誌絕羞松大夫。白玉都拚雕作蕊,黃金不惜撚為須。亦知世有春風伴,問萬花中著得無。
孤芳嫌殺渾群芳,雪滿山坳月滿塘。韻士不隨今世態,仙姝猶作古時妝。雪羞潔白常回避,春忌清高不主張。地僻何妨絕供給,饑來只用宴寒香。
政爾寒陰慘淡時,忽逢孤艷映疏籬。金紫氣味無人識,玉雪襟懷只自知。竹屋紙窗清不俗,茶甌禪榻兩相宜。花邊不敢高聲語,羌管淒涼更忍吹。
千林凍損禹陰凝,一點春從底處生。玉色獨鐘天地正,鐵心不受雪霜驚。孤芳若與東君背,數樹能令南紀明。醉後惟愁踏花影,青鞋不敢近花行。
數株如玉照寒塘,無日無風自在香。谷冷難教春管領,山深自共雪商量。已成到骨詩家瘦,不賣入時宮樣妝。亂插繁花下醉,只應我似放翁狂。
行盡荒林一徑苔,竹梢深處數枝開。絕知南雪羞相並,欲嫁東風恥自媒。無主野橋隨月管,有根寒谷也春回。醉余不睡庭前地,只恐忽吹花落來。
天然標格閬風鄉,薄薄鉛華淡淡妝。月地向誰孤弄影,雪天驀地忽聞香。征鞍處處頻回首,羌管聲聲欲斷腸。天上玉妃新謫墮,遊蜂不敢近花傍。
才有梅花便自奇,清香分付入新詩。閒持杯酒臨風處,獨倚欄幹待月時。試向園林千萬樹,何如籬落兩三枝。霜天角裏空哀怨,丘壑風流總不知。
才有梅花便自清,孤山兩句一條冰。問渠紫陌花間客,得似清溪樹下僧。雅淡久無蘭作伴,孤高惟有竹為朋。雪天枝上三更月,人在瑤臺第幾層。
天寒共維未能靈,佇立通宵戶不扃。小萼欲爭天下白,數條獨向雪中青。肯教旅雁尋常見,未許遊蜂取次經。一片唯愁汙塵土,寒苕和月掃中庭。
才有梅花便不塵,和霜和月為精神。風流晉宋之間客,清曠羲皇以上人。年後臘前無盡意,水邊要下自然春。萬花錦繡東風鬧,難浼悠悠玉雪身。
才有梅花便不村,其人如玉立黃昏。些些蕊裏藏風韻,個個枝頭帶月魂。常挹清香來燕坐,可教落片點空樽。到腰深雪庭前白,心事寒松擬共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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